Tuesday, April 17, 2007

相約在一朵花開的時間


小時候隣居的伯伯很會照顧花花草草,什麼不起眼的植物到了他手裡都能神奇的好看起來,印象最深的要算是他家後院的數盆曇花,這種植物平時長得一點也不起眼,枝葉橫七豎八的亂長一氣,沒個樣的種在大大的陶盆裡,連盆裡順便長出的心型不知名的小草都比它好看。不知什麼原因老伯伯偏偏很愛這幾盆曇花,很用心的照顧著,常見伯伯把枯黃的枝葉折下剪成較小的碎片鋪在盆底,這樣一來又環保又回收養份。

每年某個季節裡,不起眼的曇花起了變化,肉肉的葉子間長出了白色的花苞,愈長愈大,倒垂的花苞白玉般的慢慢成熟,懂花的伯伯似乎懂得花的心思,約了幾個老友在某個夜晚相聚喝茶品酒,而且連日期時間都是確定的。

夜裡的院子人漸漸到齊,我記得很清楚,就在我們這群小孩子吃飯洗澡完的空檔時分,(大約是八點)曇花開了,不可思議的香氣隨同而來,院子裡的活動我們沒興趣,倒是暫時沒人管,小孩都快活的東跑西跑的沒一刻閒著。大人們喝茶的喝茶,品酒的品酒,天南地北的閒聊著,在這花開的時刻,連小朋友們也都感受到曇花帶來的不可思議的氣氛。不過在花香中很快的小孩被趕進屋睡覺了。我還記得早上起床看著皺巴巴垂頭喪氣的曇花,不解的問這是昨天晚上那朵嗎?我從來沒能待到花謝就該睡了,所以我猜想花謝是夜裡發生的是。當然現在我知道曇花只開兩個鐘頭。

老朋友約了兩個鐘頭的花開時間相聚,成了固定的活動,也是個蠻浪漫的約會不是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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